“东风”劲舞

面前坐着两个女人,年长些的体态丰腴,慈眉善目,笑容优雅,声音柔和;年轻些的长就了一副跳舞的身架,举手投足透着轻快,性格爽朗,声音低沉沙哑,却非常受听,像听那英的《干脆》。她们来自香港,普通话却讲得很好,聊天时,不时地掺进一些粤语,以求表达的准确。     

藤姐

藤姐走了. 就那样匆匆地走了.她的生命犹如清晨花瓣上第一颗闪亮的露珠,那样不留一丝痕迹地从阳光底下悄然消失…… 听到这一噩耗是在五月一个飘雨的日子,那时我哭不出声音,也没有眼泪,只说,藤姐你走好.五月是个美丽的月份,却因藤姐的死而变得沉郁和晦暗……     

左脚还是右脚

一 一个声音终于被土生听见了,微弱的,但是与他所熟悉的声音截然不同.气味也是陌生的,一种清凉的、稍微刺激的想要人打喷嚏的、但也是与尘土截然不同的味道.土生是想睁开眼,寻找那个微弱的声音,但是,不行,微弱的声音又渐渐地远去了,清凉的、与尘土截然不同的味道从鼻子中径直地灌了进来,灌满整个鼻腔、灌满整个脑袋、直至灌满了他的全身.他全身都想打喷嚏……     

野境

一 郝前程是被电话铃声叫醒的.那部电话安在他家客厅里,响了好几声他才听到.此时的郝前程半睡半醒,所以他听到的声音隐约含混,似乎还掺杂着水的流动和风的飘忽.但那声音很快就显出了力度,像一束耀眼的阳光从云层里钻出来,忽地就照进了这个早晨.     

夏日的毛衣(外一篇)

记得有人说过“:合适的人在合适的时间、合适的地点出现,才会有一个合适的结果”。春末夏初的生日那天,朋友送我一件毛衣,我笑。“收着吧,会有用的。”朋友声音很轻,固执地说道。我知道这是她的口头禅。我含笑接过毛衣,压进箱底。朋友人淡如菊,不轻易表露喜好厌恶。而我却很偏激,丁点儿的事都写在脸上。无     

秋天树叶没有落

记得我与他认识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傍晚.秋天到来,似有一股凉意,可我还在这有些昏暗的灯光下苦读.我朗读的声音很大,盖过了风吹树木的声音.当我停止时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身影,我被吓了一大跳.当我认真看时,是一个男孩,一个看起来很不错的男孩,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下很亮.他说话了,他说:"你读书的声音很好听,枯燥的课文从你嘴里读出来,添了许多生气."我受宠若惊,那晚我知道了他的名字.但他给我的感觉是忧郁的,显得有些伤感,这让我很迷惑.从此以后,我们成了朋友,也总是在那条大道旁看书.     

散文二题

下雪的声音 春节刚过,北京一夜之间白了. 我是移居北京的白族人,耳濡目染南方的各种自然景观,听惯了南方的风声、雨声、树声,哪怕一朵白云划过蔚蓝色天空的声音,它掀扇起的赤橙黄绿青蓝紫我都心能触摸到,耳能聆听到.     

小城小事——谨以此文献给我所在的小城

小城醒了。黎明时照例是车子多起来,唰唰地响着驶过绕城而走的柏油路。那响声在准备起床的人们耳畔,如扫帚般扫过,一辆、两辆、三辆……车子一辆辆驶过,天光渐渐亮起来,夜里零落却清晰的狗叫声此刻渐渐显得模糊——让人们活动的声音淹没了。     

青草地

表姐家的后院里有一块青草地.无论在哪个季节里,在我看来,它总是那么令人陶醉、着迷. 春天的青草地透出的是一股生命的活力.我站在青草地中央,张开心灵的耳朵,听见的是小草伸懒腰、打哈欠的声音;听见的是大树抖动树叶的声音;听见的是植物们窃窃私语的声音;听见的是……只要用心,你就能感受到青草地正在苏醒.     

魂牵梦绕水磨坊

多年了,有一种声音一直在耳际敲着。"当当当当"、"当当当当",急促中蕴节奏,简单中含真情。仔细聆听,又若有似无。似乎时时刻刻响在脑     

鸡足朝山记(节选)

金顶香火 骑了一天马,烤了一夜火,只打了两个瞌睡,天亮的时候,身体疲乏得已经不容易再支持。虽则勉强助兴跟着曾公去看金顶的日出,但是两条腿尽管冷得发抖,骨节里却好像在发烧。嘴里干燥,接连着喝水,解不了半点渴。耳边似乎有无数杂乱的声音,不成句的话,在那里打转。冷风一吹,头脑略略清醒了一些,四肢却更觉得瘫痪。于是我不能不倒头在人家刚推开的被窝里昏昏睡去了。     

幻象空间

一 船沉到湖底后,小镇陡然热闹起来.早年是一个铁匠铺,现在变成两个,叮当叮当赛着锤、抢着锤.镇上的人觉得怪,那声音响了几十年、几百年,咋就不一样了呢?又一想,人家是挣饭吃,锤声急迫一些,其实很自然.小镇上响着打铁的声音,古朴的样子依然存在,只是那份热闹太吵人了.除了铁匠铺和棉花坊,还有洗脚房、美容店、歌舞厅,以前都没见过.     

拱辰楼前

初到巍山那天,天气似乎很好,虽是夏日,却无猛烈的骄阳,一层薄薄的白云平铺在天幕之中,似一片洁白的哈达,谁知半夜却下起了如注的暴雨,哗哗的水声搅扰着我稀奇古怪的梦,来不及等到天亮,便披衣起床,站在走道上朝外张望,大雨一停,我便迫不及待地到城里转悠.     

连环

1 翻腾了很久,于露才睡着.睡得也很浅,梦里依稀有风的声音,小时候平房窗外杨树叶子舞动的声音,十几岁时的叹息,在紫玫瑰歌舞厅里挥舞身段的声音,送她去北京时列车的汽笛长鸣声……时光奔赴梦里,一一聚齐,正当他对于露绽开他那什么时候都无所谓又迷人的笑时,老李噗地放了一个响屁,很响亮地磨磨牙,所有形成隧道的时光忽然之间崩塌解体又四散逃离,弥漫的臭气和体味仿佛在提醒着生活的庸俗和污浊.于露气得踹他一脚.     

剑川有座千狮山

才爬完一个陡坡,山风过处,便听到了狮子吟啸的声音.沿着青石铺就的小路往前走去,不远处路旁松荫下赫然蹲伏着一群大大小小的狮子.     

村庄之恋

晨光从花格子窗透进来，清代的雕花大床留下了剪纸般美丽的图案。我静静地躺着，享受着这个古老的村庄那不一样的早晨。公鸡的呜叫是很早就开始的，这下，它们的躁动从邻近的鸡舍里传来。显然，它们全都醒了，只等主人一释放就奔到野外去。大院里的声音已经透着不少零乱。勤劳的女主人忙着刷锅起火，厨房里便时不时地传达着劳作的碰撞声。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单调，却能让许多城里人回到童年。     

秋雨

转眼已经到了九月金秋,今晚电闪雷鸣,风雨交加.路上的行人和车辆的声音好像全消失了,只剩下雷雨声.独坐在窗前,看着下面各行其是的人们,心里绝不会感到一丝的浪漫和缠绵.油然而生的反而是一种悲凉的感觉,我不觉得雨中的世界太美.     

时光里的古城

在大理,古城是一个情结.透过这个情结,似乎可以看到有一种声音,从远古传来,弥漫在铅灰色城墙的四周,把一个西南小城,浸润出了大国王者之气.     

桃源记

为桃源写文,我一直很担心,因为大凡地籍名文,大都记录名山大川、极物名人.而桃源一地,四面有山,却都不高峻,虽离石宝山最近,但有话说:"石宝山无好人,好人不上石宝山."有此等忌讳之语,桃源人是不肯对外人提起的;有河,却不汹涌,蜿蜒而走,清悠自然;有田有地,能生五谷、能长百草,但都长而不丰,获而不富;搜遍桃源地界,未见过有别于它处的物事,翻阅古今史籍,也未出过一个闻名古今的人物.但这偏僻小地却取了个好名字,因了这名字,尽管不是陶翁笔下的桃源,却也让人容易记住了.     

巍山的温泉

在簌簌的冬雨中,我躺在温泉里,一动不动地闭上眼睛.此时,那种温暖托举着我,似一种不知不觉又不可抗拒的力量,把我融入其中,进入浑然忘我的状态.由此,我想我已成了如许的温泉,每一缕漾动的水波都是我醒着的意念.但是,有一个轻软的声音告诉我:“你不是温泉.”转而,我想温泉就是我,因为,我分明感觉到了那份从地壳深处奔涌而出的快乐.但是,那个声音又对我说:“温泉不是你.” 真想让我成为温泉,真想让温泉成为我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