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只鸿鸭

冬季的河流是肃杀的。几丛干苇，一汪冷水，船搁在干泥窝中，渔人也上岸到牛棚里烤火去了。围着火堆是呛得咳嗽的沙爷。孩子们在捡薄雪上冻掉的干柴，源源不断地送到牛棚去。忽然，头顶有“嘎嘎”的叫声。望去，是一行大鸟，拍着巨翅朝南飞，队伍整齐，如出操的士兵。我们把沙爷请来看，他说是鸿鸭。沙爷说的鸿鸭就是鸿雁。天又冷又阴，饥饿会使它们迷失方向。沙爷看了看天色，他敢断定这群鸟会在河边过夜。我们都很兴奋，这突来的大鸟使乡村少年单调生活增添了乐趣。一想到那在火光中淌油的烤鸭肉，很是激动。天昏下来，雪飘大了，千树万树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