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首短诗中的“情感教育”——《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》细读

在中国当代诗歌中,海子的《面朝大海,春暖花开》应该是流传最广的一首,不仅为众多诗歌读者熟知,也被收入高中语文教材.从诗歌教学的角度看,这首短诗虽然风格质朴,平白如话,甚至还有一些稚拙之感,但要进行有效讲解,却不一定容易,理由很简单:惯常的修辞分析,如节奏、意象、色彩、风格一类,似乎都过于宽泛,无法说明这首短诗中那让人欲罢不能又过目不忘的抒情力量.另外,有关该诗内涵的解读也存在着歧义,常见的说法大概是:它抒发了诗人对于幸福生活、美好生活的想象.为了凸显作品的"正能量",依照这种思路去讲解,或许也大致不差,但在一定程度上,显然偏离了诗歌的原意.先不说此诗完成不久,海子就主动告别了人世,即便不了解传记背景,只是匆匆阅读,读者也不难感受到其中的沉痛之感、告别之感.那么,将这首诗理解为一首"弃世"之作,是否准确呢?事实上,无论凸显"正能量",还是直面"负能量",两种看似对立的解读,都失之简单,没有把握到诗歌内部对立又统一的有机性.为了破解这首诗抒情的奥秘,在"简单"的印象之下发现并不简单的情感结构,我们有必要进行更耐心的细读,深入到更细腻的语言肌理和层次之中.